第五十七集

 会议继续，空气里的火药味逐渐散去。

    小黑则像什麽都没发生过般，双腿交叠，一边翻着资料，一边偶尔打个呵欠，彷佛只是来开个普通的例行会议。

    直到会议结束，人群陆续散去。

    小黑将资料草草塞进资料夹，转身正准备离开，却在出口处被一人拦住脚步。

    是MIFA。

    「真不愧是辅导老师。」MIFA微笑着，语气平和，像在闲聊，「这要是放在业界，你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。怎麽会埋没自己的能力来当老师呢？」

    小黑抬眼看他，嘴角g起一抹像笑非笑的弧度。

    「我最讨厌的，就是麻烦。」他语调慵懒，手还cHa在K袋里，「在业界，一不小心没用对话术，或者没迎合到对方需求——很容易吃官司。」

    「但这里不一样。」他继续说，「这里我只面对学生。只要他们走出辅导室，我只要完成一份记录，就算功德圆满。至於他们之後怎麽走、怎麽选，那不关我的事。」

    MIFA微微一愣，接着低笑一声：「你啊，真不像个老师。」

    「您也不像会主动争取家长会长的人。」小黑语调轻飘飘的，嘴角扬起一抹慵懒讽刺。

    MIFA顿了一下，然後笑了。

    那笑容里，没有怒意，也没有防备，反而是一种「终於遇到同类」的微妙理解。

    两人就这麽站在走廊一隅，隔着人群与教学钟声，在这间看似普通的学校里，完成了彼此之间的第一场心理对峙。